数组

数组:为什么很多编程语言中数组都是从0开始编号?

说到数组,我想每个人都不陌生,甚至还会自信的说,它很简单啊。

是的,每一种编程语言基本都会有数组这种数据类型。不过,它不仅仅是一种编程语言中的数据类型,还是一种最基础的数据结构。尽管数组看起来非常基础、简单,但是我估计很多人并没有理解这个基础数据结构的精髓。

带着问题去思考、阅读,往往事半功倍,这里提出一个问题?

开篇提问

在大部分编程语言中,数组都是从0开始编号的,但你是否想过,为什么数组要从0开始编号,而不是从1开始呢?从1开始不是更符合人类的思维习惯吗?

1、如何实现随机访问数组?

什么是数组?数组(Array)是一种线性表数据结构,它用一组连续的内存空间来存储一组具有相同类型的数据。

这个定义里有几个关键词,理解了这几个关键词,我想你就能彻底掌握数组的概念了。

  1. 线性表(Linear List)。顾名思义,线性表就是数据排成像一条线一样的结构。每个线性表上的数据最多只有前和后两个方向。其实除了数组,链表、队列、栈等也是线性表结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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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与线性表相对立的概念是非线性表,比如二叉树、堆、图等。之所以叫非线性,是因为在非线性表中,数据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前后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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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连续的内存空间和相同类型的数据。正是因为这两个限制,数组才有了一个堪称“杀手锏”的特性:“随机访问”。但是有利就有弊,这两个限制也让数组的很多操作变得非常低效,比如要想在数组中删除、插入一个数据,为了保证连续性,就需要做大量的数据搬移工作。

数组会利用索引来记录每个元素在数组中的位置,且在大多数编程语言中,索引是从0开始的。我们可以根据数组中的索引快速访问数组中的元素。事实上,这里的索引其实就是内存地址

说到数据的访问,那你知道数组是如何实现根据下标随机访问数组元素的吗?

我们拿一个长度为10的int类型的数组var a [10]int来举例。在我画的这个图中,计算机给数组a[10]分配了一块连续内存空间1000~1039,其中,内存块的首地址为base_address = 1000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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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知道计算机会给每个内存单元分配一个地址,计算机通过地址来访问内存中的数据。当计算机需要随机访问数组中的某个元素时,它会首先通过下面的寻址公式计算出该元素的内存地址:

a[i]_address = base_address + i * data_type_size 

其中data_type_size表示数组中每个元素的大小。数组中存储的时int类型数据,所有data_type_size就是4个字节。

这里我要特别纠正一个“错误”。我在面试的时候,常常会问数组和链表的区别,很多人都回答说,“链表适合插入、删除,时间复杂度 O(1);数组适合查找,查找时间复杂度为O(1)”。

实际上,这种表述是不准确的。数组是适合查找操作,但是查找的间复杂度并不为 O(1)。即便是排好序的数组,你用二分查找,时间复杂度也是 O(logn)。所以,正确的表述应该是,数组支持随机访问,根据下标随机访问的时间复杂度为 O(1)

2、数组低效的“插入”和“删除”

前面概念部分我们提到,数组为了保持内存数据的连续性,会导致插入、删除这两个操作比较低效。现在我们来详细说一下,究竟为什么会导致低效?又有哪些改进方法呢?

2.1 数组的插入操作

假设数组的长度为 n,现在,如果我们需要将一个数据插入到数组中的第 k 个位置。为了把第 k 个位置腾出来,给新来的数据,我们需要将第 k~n 这部分的元素都顺序地往后挪一位。那插入操作的时间复杂度是多少呢?你可以自己先试着分析一下。

如果在数组的末尾插入元素,那就不需要移动数据了,这时的时间复杂度为 O(1)。但如果在数组的开头插入元素,那所有的数据都需要依次往后移动一位,所以最坏时间复杂度是O(n)。 因为我们在每个位置插入元素的概率是一样的,所以平均情况时间复杂度为 (1+2+…n)/n=O(n)。

如果数组中的数据是有序的,我们在某个位置插入一个新的元素时,就必须按照刚才的方法搬移 k 之后的数据。但是,如果数组中存储的数据并没有任何规律,数组只是被当作一个存储数据的集合。在这种情况下,如果要将某个数组插入到第 k 个位置,为了避免大规模的数据搬移,我们还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,直接将第 k 位的数据搬移到数组元素的最后,把新的元素直接放入第 k 个位置。

为了更好地理解,我们举一个例子。假设数组 a[10] 中存储了如下 5 个元素:a,b,c,d,e。

我们现在需要将元素 x 插入到第 3 个位置。我们只需要将 c 放入到 a[5],将 a[2] 赋值为 x即可。最后,数组中的元素如下: a,b,x,d,e,c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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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用这种处理技巧,在特定场景下,在第 k 个位置插入一个元素的时间复杂度就会降为O(1)。这个处理思想在快排中也会用到

2.2 数组的删除操作

跟插入数据类似,如果我们要删除第k个位置的数据,为了内存的连续性,也需要搬移数据,不然中间就会出现空洞,内存就不连续了。

和插入类似,如果删除数组末尾的数据,则最好情况时间复杂度为 O(1);如果删除开头的数据,则最坏情况时间复杂度为 O(n);平均情况时间复杂度也为 O(n)。

实际上,在某些特殊场景下,我们并不一定非得追求数组中数据的连续性。如果我们将多次删除操作集中在一起执行,删除的效率是不是会提高很多呢?

我们继续来看例子。数组 a[10] 中存储了 8 个元素:a,b,c,d,e,f,g,h。现在,我们要依次删除 a,b,c 三个元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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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避免 d,e,f,g,h 这几个数据会被搬移三次,我们可以先记录下已经删除的数据。每次的删除操作并不是真正地搬移数据,只是记录数据已经被删除。当数组没有更多空间存储数据时,我们再触发执行一次真正的删除操作,这样就大大减少了删除操作导致的数据搬移。

如果你了解 JVM,你会发现,这不就是 JVM 标记清除垃圾回收算法的核心思想吗?没错,数据结构和算法的魅力就在于此,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要去死记硬背某个数据结构或者算法,而是要学习它背后的思想和处理技巧,这些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。如果你细心留意,不管是在软件开发还是架构设计中,总能找到某些算法和数据结构的影子。

3、警惕数组访问越界问题

了解了数组的几个基本操作后,我们来聊聊数组访问越界的问题。

首先,我请你来分析一下这段 Go 语言代码的运行结果:

func main() {
    arr := [3]int{0,0,0}
    for i := 0; i <= 3; i++ {
        arr[i] = 0
        fmt.Println("hello world")
    }
}

Golang本身就会做越界检查,会报出panic: runtime error: index out of range错误。

4、容器能否完全替代数组?

针对数组类型,很多语言都提供了容器,比如 Java 中的 ArrayList、Golang 中的slice。在项目开发中,什么时候适合用数组,什么时候适合用容器呢?

如果你是 Golang 工程师,几乎天天都在用 slice,对它应该非常熟悉。那它与数组相比,到底有哪些优势呢?

我个人觉得,slice 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将很多数组操作的细节封装起来。比如前面提到的数组插入、删除数据时需要搬移其他数据等。另外,它还有一个优势,就是支持动态扩容

数组本身在定义的时候需要预先指定大小,因为需要分配连续的内存空间。如果我们申请了大小为 10 的数组,当第 11 个数据需要存储到数组中时,我们就需要重新分配一块更大的空间,将原来的数据复制过去,然后再将新的数据插入。

如果使用slice,我们就完全不需要关心底层的扩容逻辑,slice 已经帮我们实现好了。每次存储空间不够的时候,它都会将空间自动扩容为 1.5 倍大小。

不过,这里需要注意一点,因为扩容操作涉及内存申请和数据搬移,是比较耗时的。所以,如果事先能确定需要存储的数据大小,最好在创建 slice 的时候事先指定数据大小

比如我们要从数据库中取出 10000 条数据放入 slice。我们看下面这几行代码,你会发现,相比之下,事先指定数据大小可以省掉很多次内存申请和数据搬移操作。

users := make([]User, 1000010000)
for (int i = 0; i < 10000; ++i) {
 users.add(&User{});
}

作为高级语言编程者,是不是数组就无用武之地了呢?当然不是,有些时候,用数组会更合适些,我总结了几点自己的经验。

  1. 如果数据大小事先已知,并且对数据的操作非常简单,用不到 slice 提供的大部分方法,也可以直接使用数组。
  2. 还有一个是我个人的喜好,当要表示多维数组时,用数组往往会更加直观。

我总结一下,对于业务开发,直接使用容器就足够了,省时省力。毕竟损耗一丢丢性能,完全不会影响到系统整体的性能。但如果你是做一些非常底层的开发,比如开发网络框架,性能的优化需要做到极致,这个时候数组就会优于容器,成为首选。

解答开篇提问

现在我们来思考开篇的问题:为什么大多数编程语言中,数组要从 0 开始编号,而不是从 1开始呢?

从数组存储的内存模型上来看,“下标”最确切的定义应该是“偏移(offset)”。前面也讲到,如果用 a 来表示数组的首地址,a[0] 就是偏移为 0 的位置,也就是首地址,a[k] 就表示偏移 k 个 type_size 的位置,所以计算 a[k] 的内存地址只需要用这个公式:

 a[k]_address = base_address + k * type_size

但是,如果数组从 1 开始计数,那我们计算数组元素 a[k] 的内存地址就会变为:

a[k]_address = base_address + (k-1)*type_size

对比两个公式,我们不难发现,从 1 开始编号,每次随机访问数组元素都多了一次减法运算,对于 CPU 来说,就是多了一次减法指令。

数组作为非常基础的数据结构,通过下标随机访问数组元素又是其非常基础的编程操作,效率的优化就要尽可能做到极致。所以为了减少一次减法操作,数组选择了从 0 开始编号,而不是从 1 开始。

不过我认为,上面解释得再多其实都算不上压倒性的证明,说数组起始编号非 0 开始不可。所以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历史原因。

C 语言设计者用 0 开始计数数组下标,之后的 Java、JavaScript 等高级语言都效仿了 C 语言,或者说,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减少 C 语言程序员学习 Java 的学习成本,因此继续沿用了从0 开始计数的习惯。实际上,很多语言中数组也并不是从 0 开始计数的,比如 Matlab。甚至还有一些语言支持负数下标,比如 Python。

内容小结

我们今天学习了数组。它可以说是最基础、最简单的数据结构了。数组用一块连续的内存空间,来存储相同类型的一组数据,最大的特点就是支持随机访问,但插入、删除操作也因此变得比较低效,平均情况时间复杂度为 O(n)。在平时的业务开发中,我们可以直接使用编程语言提供的容器类,但是,如果是特别底层的开发,直接使用数组可能会更合适。

课后思考

  1. 前面我基于数组的原理引出 JVM 的标记清除垃圾回收算法的核心理念。我不知道你是否使用 Java 语言,理解 JVM,如果你熟悉,回顾下你理解的标记清除垃圾回收算法。
  2. 前面我们讲到一维数组的内存寻址公式,那你可以思考一下,类比一下,二维数组的内存寻址公式是怎样的呢?

解答1:

Golang垃圾收集器

解答2:

二维数组内存寻址:

对于m*n的数组,a[i][j](i < m, j < n)的地址为:

address = base_address + (i * n + j)* type_siz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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